第九章 六寨寇中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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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六寨寇中寇

一不详，四风，十强武者，首推刀霸。这是江湖上流传的一首歌谣，道出当今列强形势，但天下之大，当亦有奇人异士，不世高人，或虎狼并存之地。而一些狐群狗党，纠结成派，论势力远不及四风，谈个人业艺亦难与十强武者比较。但当中一股黑道力量，实力却不容忽视，合六小寨之力，集结逾千徒众，以帅贼为首，专门劫杀掠夺，无恶不作，盘踞于柏树岭一带。柏树岭群山环抱，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，是最佳的天然屏障。群山中央谓之树王峰，正是六寨寇根据之地。进出必经处，窄如细缝，名之树穴，所以纵然千军万马来攻，亦难成合围之势。

时已入冬，烈风刺骨，但贼寨之内，竟草木欣盛，花开锦簇，可谓奇景。原来，此地每隔不久即大量施肥，而肥料来源，便是死人尸体。今日，看来又是灌溉的好日子，数穴外集结了数千人众，将出口塞得密不透风。来攻者早有准备，人人士气高昂，而为首数人，更一望而知是一等一的好手。十大镖局联盟踪镖头，金刀大环震宇岳。门空老僧空空愁。和黄大盗见钱眼开藏陈。以捕杀重犯为生的捕头九屠。当世少年高手，持剑卫道，子剑君，林枫。

数千人蓄势待发，但树穴险要，易设埋伏，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冒进。藏陈说：“林老弟，你向以仁义挂帅，为民请命，何不一马当先，冲杀而上，我等定紧随其后，助威杀敌。”林枫说：“唔，哼，我此行是为取六寇首级，而你却是为夺宝而来。”藏陈说：“嘿，对啊，待会厮杀起来林老弟也小心刀剑无眼。”林枫说：“我的子剑最辨忠奸善恶，小心它也把你的头颅砍下来。”藏陈老奸巨猾，欲以激将法令林枫沉不住气而作先头部队。震宇岳说：“你们干么，己拼便滚远点，免得自乱阵脚。”九屠说：“一点不错，咱们途径的拜师村，六寇便杀得鸡犬不留，显然是向我们来个下马威。”空空愁说：“阿弥陀佛，自乱心者必招烦，自伤身者则招亡，我们且放下成见，共议对策为上。”一人说：“且开地狱方便之门，欢迎送死。”“区区五千乌合之众，六寨寇只要精兵二百，便能将你们杀得全军覆没。”

是三寨主马巡城。九屠说：“六寇的老三，人头值五十万两。”震宇岳说：“十大镖局联盟，今日要为死去的兄弟讨还血债，血洗六寨寇。”众人说：“杀啊。”林枫说：“为正义而战，侠少们上。”空空愁说：“阿弥陀佛，众空门弟子听令，今日就大开杀戒，诛灭这伙连佛祖亦不容的恶贼。”

一声令下，众人策马提枪，冲杀而下，已不去理会六寨寇是否布下什么陷阱。九屠说：“若六寇的头颅落在别人手上，可见财化水。”藏陈说：“咱们也别落于人后，冲吧。”数千人一拥而上，但树穴狭隘，仅可容十人并排而进。众人说：“杀呀。”

众人说：“啊，是什么？”“好滑啊。”空空愁说：“啊，这是。”“快退，是点燃用的黑油。”马巡城说：“太迟了。”“放箭。”

火箭突如其来，只有少数武功较高者方能幸免于难。众人说：“救命啊，哇。”烈火越烧越旺，随黑油四处蔓延，一时间场面大乱。众人说：“不要过来。”为求活命，更不惜残杀同伴，已无什么联盟可言了。昔才仍斗志高昂，但转瞬间已死伤过千，火舌除人命外，将战意也吞噬了。枉死的人命，除被作土地的养分外，只能化作冤魂，随浓浓的黑烟飘散半空。

世上有很多种人，要知道他的性格，或许，从他的步伐中已可略知一二。有种人永远走得比别人快，他不一定有急事，但他每一步总充满活力与冲劲，徐满便是这一类人。而另一种爱思想的人，因为脑里总不停的转，创造力永远比人丰富。但因为他将所有事也收于脑内，慢慢，便变得隐藏，很多事也善于掩饰。梦若说：“徐满，你何不慢一点，双眼就只会看着前面。”楚翼说：“哈哈，这才是徐满啊。”

梦若说：“到底我们要去哪里啊？”徐满说：“那得要问问楚翼了。”楚翼说：“现在我们有数十人同行，在江湖走动实在不甚方便。”“所以，我决意在各派势力范围外，找一处可建基立业之地。”众人说：“楚兄，我们的粮草也消耗得八九了，是时候找个地方补充补充。”“据我所知，前面不远有个叫拜师村的地方。”楚翼突然啊了一声。徐满说：“什么事？”楚翼说：“前面有很浓的血腥味。”徐满说：“血腥味？怎么我感觉不到杀气？”

徐满说：“我先走一步，看个究竟，你们随后来吧。”浓烈的血腥味，却无杀气，到底是什么一回事？梦若说：“有血腥味吗？怎么我嗅不到？”楚翼说：“我的鼻子比狗还要灵，特别的味道绝对逃不过我。”心想：包括你的体香。来到拜师村终于明白了，因为只有死人，又何来会有杀气？但见尸横遍野，血流成河，明显经过一场屠杀掠夺。就是久历江湖的人，见此血腥景象，亦不由冒泛寒意。

仍有少数人幸免于难，但这不是他们的运气，相反更生不如死。他们被挖去双目，割掉舌头，挑断手筋脚筋，基本上，已不能够算是个人。梦若说：“太残忍了。”楚翼以温柔的手轻按梦若肩膀，似是说只要有他在，便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。徐满说：“妈的，要杀人便爽快的杀，又何必用这种手段。”被尸骸压着的小女孩，双目不住流着血泪，似刚被人弄瞎。梦若说：“别怕，别怕，坏人早已走了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。”小女孩说：“呜，我爹娘呢？”

小童身上是一男一女两具尸骸，看来是双亲为保护她而不惜惨死，充分表露亲情的伟大。梦若说：“你父母很伟大，为你死了。”女孩大哭。父母，亲情，对徐满来说，这是陌生的，根本从未在他身边出现过。他从小生长的地方，只教他如何求生，如何将对手彻底击倒，眼中，就只有敌人，师父，朋友，女性，这全不紧要，这全都该杀。在他的思想空间，或许只对一个人仍有印象，一个相处十年的人。他的师父罗蒙。罗蒙说：“玩杂耍吗？”

罗蒙说：“这种功夫，连猪狗也杀不了，莫说有成，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。”“你不是要做一柄出色的刀吗？”“记着，十七岁不成刀霸，终生无望。”徐满说：“十七岁，我必成刀霸。”罗蒙对徐满极其严格，但徐满没有仇视他，反而更尊敬这个将毕生绝学传于自己的人。就因为徐满对罗蒙尊敬，决战时他更要全力斩杀这个师父，让他能为教得这个杰出的徒儿而感到骄傲。但，当他杀掉师父后，他却没有半点兴奋与喜悦，反而更觉得不快，这又代表什么？是因为徐满也不知道，自己心底内，其实也隐藏了情义与善良的一面吗？而罗蒙，他又会否是一番苦心，不欲徐满埋没于冷酷无情的拾荒寨中，为启发他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惜牺牲自己？

梦若说：“好孩子，不要死，老天爷怎么连这可怜的小孩也不放过，定要夺走她的性命？”楚翼唔了一声说：“梦若，冷静点，与其活着受罪，倒不如让她在黄泉与爹娘相聚吧。”徐满说：“楚翼说得对，苟延残喘，不如引刀一快。”徐满语毕，便要向这个垂死的可怜小孩来个解脱。众人虽无异议，但如此一幕，又怎能狠起心肠看下去？突然，一把声音说：“恶贼，可恶。”

众刀霸门众说：“什么人？”一和尚说：“阿弥陀佛，贫僧来迟一步了。”突然出现的是个皮肤黝黑，身材壮硕的和尚，目光如电，冷冷的扫视全场。梦若说：“你是谁，怎么一来便出手？”和尚说：“好可爱的小姑娘。”“女施主此言差矣，贫僧并无出手，只是出酒而已。”梦若说：“少说废话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和尚说：“又错了，贫僧从不说废话，更非凡人，自归依我佛，已近仙界。”“贫僧自小武功已有成，佛家工字伏虎拳，铁线拳，十八罗汉拳甚至一指禅亦滚瓜烂熟，无一不晓。”“佛门弟子无一不识贫僧，无人不敬我二十分，人称天下第一奇僧，武林第一。”梦若说：“快说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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