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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笔杆,中指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。无名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。小指附在无名指的指肚下部。”
昏黄的烛光下林小英专注地盯着桌面,看着桃木雕刻的云兽镇纸下那一张三寸大小的黄色纸张,耳旁响起了师傅的教导声。
随后,林小英闭目凝神片刻,随即睁开双眼,从笔架上拿起一支通体紫黑的毛笔,五指执笔,腕力运转,如锥如刀的笔尖落在雕刻着貔貅的砚台中,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。
笔尖在红色墨汁里蘸了蘸,顺势从砚台边缘轻轻一抹。
顺笔而入,沾满墨汁的柔润笔尖落在黄色的纸张上。随着他的手腕旋转提按,三寸大小的黄纸上渐渐现出如画如字的形体,宛如龙蛇起舞。
他眼神专注,嘴里念念有词,左手掐决不断变幻,右手手腕努力点划提按,黄纸上绘画的纹路在他笔下逐渐变得完整。
渐渐,他灵活的手腕变得沉重起来,脑门渗出细密的汗水,在烛光下反衬的隐隐发亮。突然,林小英手腕向前轻轻一按,随即笔尖重重一转,一个苍劲有力的勾形让整幅图案显得劲健生动。
笔锋逐渐提出纸面,随着口中一声:“急急如律令”!黄纸上的红色纹路骤然亮起金光,随即又黯淡了下去,恢复成平凡模样。
他嘘了一声,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,歇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。
毛笔的笔头在画好的纸张上点了三下,随手放入笔架。从桌子一角端起一杯茶水,茶盖在茶水上滑动两下。放在嘴边吹了吹,轻轻呡了一口,随后一饮而尽。
一声舒服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,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。闭上眼睛回味这种感觉,然后又睁开眼盯着桌上的黄纸,如他绘画时一样专注。
这是他辛苦绘制的符箓,是道门用途最广的符箓之一。他没想到绘制这样一张符箓消耗会如此巨大,不但消耗了他所有的灵力,自身的精神力也所剩无几。
小心把桌子上的镇纸拿开,林小英双手捧起这张符箓。似乎有些激动,他的双手有些轻微颤抖……
“总算完成了!”林小英深吸一口气,按耐住激动的心情。
然后,见他右手并成剑指夹住符箓一头,左手同样成剑指捋到符箓底部,再次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。
笔画弯曲,如龙蛇飞动。似九叠篆,蕴含了无尽奥秘……
烛光下林小英看着繁复玄奥的纹路,越看越欣喜,心里美滋滋,脸上却端正庄重,如同常年不变的三清雕塑。
把符箓收进黄色布袋里挂在身上,整理好画符所需的一应杂物,林小英举着烛台脚步缓慢地走到墙角,右手搭在一块砖上,用力一按。这块砖下方一尺处弹出一个砖头模样的盒子,林小英固定好机关,盒子没有缩回去。他这才把烛台放到旁边的桌子上,从布袋里取出已经绘好的符箓,小心翼翼放进了盒子里。
看着里面整齐叠着的三十张符箓,林小英轻轻抚摸,想到已经能够兑换自己看中的笔洗,犹如三清雕塑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。
关上机关,墙角恢复成原来的模样。林小英拿起刚刚用过的毛笔走出房间。
夜已深,世界有些压抑的安静,空气里透着莫名的潮湿。
林小英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,丝毫没有发觉。他匆匆来到山涧溪水旁,听着潺潺的溪水声,只觉得夜色静谧安静,身心舒畅。在溪水里快速地清洗了毛笔,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,看看安静的夜色,他打算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……
从师傅门前经过,每次从外面回家,他总是习惯的行了一礼。
如今,没有听到催促他休息的熟悉声音,画符成功的喜悦消失不见了,心里升起一股黯然的情绪。
他自幼跟随师傅,师傅虽然是个道士,没有姓名,却似他的父亲一般,从小教他读书,练字,画符,教他做人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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